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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 好大的海浪

白浪滔滔我不怕,來到海邊魚苗抓。
怎知海浪這麼大,將我沖倒像狗爬。
為了錢財把命喪,我才沒有這麼傻。
還是回去把田種,才叫穩扎又穩打。

天一嫁入丁家門,因為個性隨合,不和人斤斤計較,總是默默的把所有家事做完,
所以妯娌相處並沒有預料中的困難,反而非常融洽,婆婆對她更是疼愛有加。
「還沒嫁過來之前,常常聽人家說婆婆是個利害角色,嫁到他們家一定會被她刁難,到時候日子肯定不好過。
可是結婚之後才發現,她一點也不兇,而且最疼我,有時會趁著嫂嫂們不在,把好東西偷偷塞給我。
還有,最喜歡和我相約看熱鬧或逛商展。」
「夫家雖然有些田地,但是她爸認為錢財要靠自己的雙手賺取才實在,所以想到外地去奮鬥,至於田地,家中兄弟眾多,就留給他們吧!
我們夫妻商議決定之後就帶著一點點的錢來到嘉義。」
「二人先從打零工開始,因為我們兩個都非常勤快,老闆們最喜歡雇用這種工人,因此工作漸漸的穩定下來。
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,很快秋天冬天不知不覺中來到。」
「有一天,隔壁的林大嬸來串們子,我們以為她只是閒聊家常而已,哪知她是有事才來的,東西南北聊了一堆之後,說:
     『你們夫妻想不想多賺一點外快?』
     『哪有外快可賺?』」
     『晚上到海邊撈鰻魚苗啊!現在正是季節,漁塭的老闆很缺人手,要我來問問你們願不願意?』
     『,海邊?我們又不會游泳,會很危險嗎?』
     『不會游泳沒有關係,捕撈魚苗是站在海邊,不是到海面上,只要抓住網子,很安全的。』
     『工資怎麼算?』
     『大約是一般工廠的兩倍,因為野生鰻魚比較稀少,當然魚苗的價格也一樣不低,
再說,它有季節性的,這種工作不是經常有,你們如果願意的話,明天就開始。』
     『我們商量商量明天早上再告訴妳。』」
     「鰻魚是一種營養非常豐富的魚類,尤其是海鰻,一般人平常就喜歡吃它,傳說用來進補最好,
尤其是冬令進補,更是需要它,所以很多人會到海邊撈魚苗飼養。
其實魚苗的補撈危險性很高,同時又是在冬季晚上,海風吹來冷颼颼的,整個人幾乎全身泡在海水裏,辛苦的程度是不難想像。
林大嬸回去之後,我們夫妻就開始討論:
     『咱們白天工作,晚上沒什麼事,反正閒著也是閒著,這不是經常有的機會,工資又高,不如趁機會多賺一點,妳說怎麼樣?』
     『只要你同意就好,我沒有意見。』
     「就這樣我們夫妻倆利用晚上空餘時間,一起到海邊撈鰻魚苗。
第一天上工,老闆就告訴我們說:
     『抓鰻魚苗都是在夜晚,每個人都帶著手電筒與工具,浸在海岸邊以燈光吸引魚苗上網。
趁著漲潮隨著潮汐工作,有時忙到凌晨三、四點才收工,運氣好的話可以撈到上千條。』」
     「老闆邊說邊拿出工作服說:
  『一般撈鰻魚苗時要穿著這種防水衣,不然整晚泡在海水裏會冷死的。
因為胸部以上留有空隙,所以捕魚苗時要特別小心,必須防止海水進入,
一但海水灌進衣服,容易發生危險,你們是第一次參加,所以不要脫隊單獨行動,以免發生意外。』」      
     「因為我們是新手,所以老闆特別安排兩個比較諳水性、有經驗的人教我們如何把魚苗撈起。
剛開始的幾天還算順利,但是大約過了一星期,同伴以為我們已經適應了,比較疏忽,哪知一下子就出狀況了。」
     「這天,正當大家工作得很起勁的時候,我一個腳滑,跌入海裏,嘴巴滿口的海水,接著鼻子嗆到水,整個人快要窒息了,
這時剛好頭浮出水面,只記得我喊了一聲救命!然後聽到聲音:
     『有人跌到海裏了,快把她拉起來!』」
     「不知道過了多久,醒來時身旁圍了好多人。第一眼就看到她爸一臉緊張、驚嚇的臉孔。」
     「原來這個時候是漲潮時間,海水漲高的速度很快,一波大浪捲過來,
海水很快灌進工作服裡,整個人失去重心,趴倒在海裡,差點被大海浪捲走。
所幸,她爸與同伴們及時將我抓住,救回岸邊。她爸看了這種情形,立刻將我帶回家,邊走邊說:
『為了多賺一點錢把命都賠進去,不值得,看來這種工作危險性蠻高的,我們不要再去了。』」
     就此決定白天做工就好,晚間不再到海邊捕魚苗了,他們會這樣過一輩子嗎?